2015年出的同人誌《我們沒有在一起》〈Those Days〉篇章釋出
作 品衍生:全職高手
CP配對:葉修/蘇沐橙
這是個奏響過整個夏季的蟬鳴漸漸於背景牆中淡出的季節。
就像同樣在背景牆裡撥放的平板聲調以及粉筆書 寫的單調音頻從來都像被屏蔽掉了般,時光安靜的好似被凝結在小小的教室裡——即使路過的風已然能吹起女孩的髮絲。
日子平靜的像隻睡午覺的貓兒,慵懶的瞇著眼,躡走了九月的天光雲影、躡走了悠然落下的金黃。
初秋的午後總是讓人散發出一股說不上來的懶散,或許是因為正好處於一個溫暖涼爽的舒適天氣。總而言之,不可否認的那實在是個相當適合睡覺的季節。
蘇沐橙瞇著眼這麼想著,也不管落入視網膜的文字是否真的有被大腦消化吸收,只是機械般地抬起手抄著零零落落的筆記,偶爾撐著頭望向窗外看似靜止實則緩慢流動的白雲、嘗試著抓住桌面上的樹影斑駁,然後享受似的將自己沐浴在陽光下。
其實她並不是什麼特別勤奮認真的好學生,當然更不是甚麼問題學生,但是,上課嘛——總是讓人提不起勁的,尤其是一天中的最後一堂課,大部分的學生心早不在課堂上了,看這整片倒在桌上的腦袋就知道。蘇沐橙有一下沒一下的轉著筆,一邊想著怎麼教室就沒放個時鐘呢,至少能看一下還要煎熬多久。
那場雨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下的。先是一滴、兩滴,沒有人發現,不過很快的雨聲已經大到漸漸有人轉過頭來望向窗外,沒過幾秒鐘,窗子就已經被關上,豆大的水滴打在玻璃上又快速滑下,留下了一道道的水痕。
在一片死寂和規律裡破空而出的聲音是非常突兀的,這場雨迅速拉回了大部分同學不知道飛到哪裡去的意識,蘇沐橙也是其中一個,在心裡唸叨著「午後雷陣雨啊」的不久,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今天早上貌似沒帶傘出門。
這實在是一件壞消息,尤其對要走幾十分鐘路回家的蘇沐橙來說。自己明明很少忘東忘西的啊,她懊惱的想,只能祈禱似的安慰自己午後雷陣雨都是來得快去得也快,說不定等會放學雨就停了?
這個期望伴隨著鐘聲響起而消失無蹤。
當她走到穿堂時,雨仍然不停歇的下著,雖然已沒有最初那雄壯磅礡的氣勢,但也大有再下個一小時也不會停的傾向。蘇沐橙無奈地抬頭,幾不可微地嘆了口氣,然後開始認真思 考到底該留在學校等雨停還是該淋雨跑到附近的商店買傘。
她鼓著臉有點生這雨的悶氣,不知是什麼心態,把手掌伸到屋簷邊開始接起水,呆呆地看著雨一滴一滴落下來,在手掌心匯聚成一個小池塘,然後,又從指縫中流逝……
忽然直接把手垂下,掌心裡的水一下子全部撒向地上,然後便再也分不清與其他雨水的差別。蘇沐橙莫名的彎了彎嘴角,拿起肩上的書包頂在頭上,決定成為落湯雞。
「哎,沐橙!沐橙!」
「唉?葉修?」聽見熟悉的聲音,蘇沐橙抬起頭,因為雨天的關係能見度縮小,一直到現在她才能依稀看到葉修的身影。葉修聽到她的聲音後快速的腳步便慢了下來,走近後才發現他身上很多地方都濕了,也不知道是被雨淋的還是汗濕的。
「怎麼來了啊?」蘇沐橙趕緊讓葉修走進屋簷下,心中真的是滿滿的驚訝。
「醒來之後想去買包菸,看到你的傘放在玄關上,又突然開始下大雨,這不趕緊接妳來的嗎。」葉修收起傘,用力在地上敲了敲,抖落了一地透明的關心。
其實他們家只有兩支傘,好險他們很少三個人都要用傘而且都單獨行動,如果真的遇到每個人都要外出的時候,也就是兩個人共撐一把傘的問題而已。
而現在另一支傘被蘇沐秋帶去網吧,所以他們只能共擠在一把傘下了——不要以為這是個多麼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場景,當你真的要讓你的半邊肩膀從容就義時,你才會發現,壯烈犧牲的是從頭到腳的每一吋會讓你感覺黏膩濕冷的皮膚!
「我現在好想念溫暖乾燥的被窩啊——」蘇沐橙故作誇張的哀嚎,事實上她的鞋子已經完全濕透了——畢竟早就被磨破卻還遲遲不肯丟掉嘛。
「那就走吧。」葉修向外把傘打開,然後與蘇沐橙一齊邁開步伐。
『回家了。』
❖
約莫在那個時期,蘇沐橙開始隱隱約約發現了一些事,並且那些想法隨著時間的過去變得越發清晰,不過仍然是在搖搖頭就能散去的階段。
既然能夠不想,那就先放著吧——這是她目前的處理方法。
「雨好像停了?」在他們剛走進巷子裡時,葉修突然將手伸出去傘外,「停了嗎?」見狀蘇沐橙也跟著伸出手。在靜默個幾秒鐘後,葉修將傘往前收起,「嗯,真的停了。」
「唉,你們兩個怎麼在這?要出門去?」
突然一個聲音傳來,只見剛拐進巷子的青年一手拿著傘一手提著大包小包,看來是剛從黃昏市場回來。
「沒,沐橙忘了帶傘,我去接她來著。」葉修他們對於竟然剛好和蘇沐秋同個時間點到家也是感到挺神奇,甚至有幾分巧遇的驚喜感,「沒雨了喔!」蘇沐橙走過去提走一袋東西,再拿過一袋遞給葉修,順便用眼神示意蘇沐秋可以把傘收起來了。
「欸!看那兒,好像出現彩虹了!」
蘇沐秋正仰起頭要收傘,剛好看到從建築物冒出一角的淡淡七色。
「真的耶!好幸運喔。」
「喏,那上面還有一個顏色倒過來的,一個虹一個霓。」
「唉唉哪裡哪裡……」
厚重的積雲漸漸散去,橘黃遍灑各個角落,傍晚的夕陽映照在三個孩子的臉龐上,在他們背後拉起了長長的影子,一步、一步,通往回家的路。
——因為對她來說,只要有這個家,就是最棒的了。
2015年2月8日